【戬吒】病态愉悦 6
♢我很短但我很温柔（不是
♢奶奶你看到文章终于更新了！
♢排版我也不知道怎么搞好看，有建议的话请留下评论谢谢！
祝阅读愉快！
病态愉悦 六
晨间细碎的阳光打在哪吒栗色的软发上，晕染上了一点正红色，略有几绺软发还有些倔强地翘着。杨戬估摸着哪吒应该也就刚刚起。领口下的一抹肉色被光正照着，有些晃眼。
“起来了？”杨戬起身压平被睡皱的披风，一道一道地抚平。
“嗯。”哪吒伸了个懒腰，好像这样的动作能更有说服力证实自己的确清醒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哪吒没了动作，他把背脊留给了杨戬，留给杨戬一个揣测不透的语调。
语气不咸不淡，就是象征性地问一问罢了似的。但细碎的光斑在哪吒的耳廓跃动着，悄悄地成为了通风报信的奸细，告诉杨戬哪吒的真实心思。
算是妥协了？
杨戬猜着哪吒道行深不到哪里去的心思，又不知道该感慨哪吒是好说话还是好妥协，但思量一番下来却是那个都没站到。
哪吒听到背后传来的一声轻笑，他不记得这是杨戬第几次笑自己了。曾经会有一种自己被轻薄还是被敷衍的一撇愠怒。但恰巧的就是在今天，在这里倒是听到这声轻笑像是得到了一记定心丸。倒也不恼。
“看你。”衣角摩擦石地的细细碎碎声音像今天醒来时听到的风吹草屑的声音，哪吒当时觉得那约莫就是苏醒的声音了。但这时候，哪吒才觉得，当杨戬醒来了，自己的一切，才真正醒来。
“我重生以来，就没有踏出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半步。你游历天下肯定见到的比我多，你说说看，你说说。”哪吒就没打算好好想想自己想去哪里，也就坦诚相待了给自己找理由给杨戬接后话。
杨戬闻言倒也扶着下巴，思畴了一番。杨戬的眼睛是狭长的。再加上上眼睑的几根睫毛遮掩一番，倒是有些深邃锐利了。有时候和他对视就像是凝望被密林相掩的深潭，总感觉那泓深幽下潜藏着什么，但总是什么都挖掘不出来。
哪吒觉得，杨戬的眼型好看，眼角上挑却不妩媚，增的是阳刚和强势，狭长的眼型像是用略干燥的墨汁一气呵成勾勒出的。眸色不是晃眼的金黄，是更为成熟的鎏金色，像战士肩甲的金属色泽，因为眼中有他，又染上了一抹明艳的红。，
这人真好看。哪吒这样想了。
“长安城吧。你应该会喜欢。”哪吒感觉自己似是在看哑剧，脱离了视觉的全身心投入，倒是被杨戬清晰过分的声音唤回了自己刚刚神游的思绪。
“啊？长安城？好玩？”脑子还是有些不清爽，哪吒又重复地吐出几个勉强有点印象的字词，句末再加个升调也算是把问题重新踢皮球一样一句话踹回给杨戬。
杨戬不知道是少有的不在意哪吒的走神还是也情愿接受这个球，顺着话头也就说下去“嗯。你应该会喜欢，那里有各种各样的人，权贵，天师，高官，说不准你运气好还能见识些散仙怪医.....但有些也不见为妙。”
好像是那里承载的东西太多，或是杨戬曾在哪里经历过太多。平时的只言片语也说不完，放不住有决口趋势的回忆，杨戬不免多说了几句。不过哪吒也乐意听。
哪吒觉得杨戬也乐意说，毕竟他在那双单调的眼睛里也瞅到了平日不可多得的色彩，微妙却也不令人反感。
但好像话题也就此终止了，杨戬没有再说下去。就是暂且用连传言都不像的几句话揭开了长安城的那么点凤毛麟角。
哪吒撇撇嘴，又念记起杨戬眼里方才闪烁出来的光彩。对待往事轻浮有余，沉痛不足。哪吒思量了半天，说不上来，烦地敲了下脑袋。敲出一个问题：
“那哪里有身手不错的人吗？” 哪吒歪头。
“有是有。 ”杨戬挑挑眉头，估摸着哪吒的心思。
“上路！”
杨戬觉得，有些时候，和哪吒坐下来好好沟通，不如和他打一架来的实在。这个家伙满脑子都是比划打斗。
似乎是天意如此，说俗气一些就是长安城有某种魔力。此行一帆风顺，哪吒和杨戬也未曾遇到什么大风大浪，倒是一路游山玩水见识了不少好玩的事情，整日风餐露宿听上去像是可怜兮兮的，但实际上哪吒整日捉鱼摸虾，时不时还去寻些山野。上次寻到的兔子是边境的别致景色，但如今就算是见到野猪豺狼，一些鹿鸟也见怪不怪了。
离长安城还有一天的路，最后的一夜杨戬和哪吒歇息在了有人烟的村落。哪吒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杨戬老是要裹得严严实实，等到他看见杨戬向老妪递了几枚细碎的银两之后终于觉得这厚实的布块有点意义了。
所幸这里民风朴实，虽然杨戬饱经风霜的银两不够让他和哪吒暂住一晚，但是老人家并不是很介意这些东西，几只田鸡野鸭便算抵了。
秋季的晚风略带几分侵略的味道。哪吒偷摸着等老人家歇息之后悄悄爬上了屋顶，抱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在干什么？”屋顶低下杨戬的声音绕着青苔附着的瓦片传到哪吒而来。
“看月亮。”哪吒想也不想头顶上的景色，不过脑子就来了这么一句。
杨戬闻言瞥到的只是化云雾做蓑衣的惨淡月光，暗说了一句哪吒做事不带脑子。也不急着直言戳穿哪吒的胡话，倒也翻身上了屋顶。
哪吒只瞅见杨戬那绣有金边花纹的披风透着那点月光在眼前一晃，落下时看见的就是杨戬那张脸。
“月亮呢？”“声音里多了些挑逗。
“您不上来的时候还亮的好好的，就您刚刚那一翻身把人家给吓回去了。我还没找您要月亮呢。”哪吒一反常态，不怨不恼。倒是给杨戬装起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来，但嘴角却是止不住地上翘。
“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哪敢哪敢，是这月亮，不敢瞅您那尊容。”
“你这算是夸我还是诋毁我？”杨戬倒是被这样的哪吒给逗乐了，摩挲起下巴装出思畴的模样。
“当然是.......夸你了！！！”那双赤目对上杨戬，不松不放，倒像是要和杨戬较真一般。被较真的对象却未料到哪吒张牙舞爪袭来的手，被命中了腰际。
从腰部传来的酥痒断断续续的，手法比三岁的小孩还生疏。杨戬一时也没有立刻把哪吒不怀好意的手摘下，反倒有些懵的看着哪吒。
“怎么，不痒吗？痒吗？我在边境的时候看到孙悟空他们是这样互相抓的，他们说会有一种叫‘痒’的感觉。”哪吒停下手上的动作，举目看着杨戬，神情比当事人看上去还懵。
“.......痒。”那笼着月的云挪动了几下身子，遮住了杨戬这边的月光。让哪吒那边更清明上三分。也让杨戬更看清哪吒的模样。
“那太好了！”他的眉眼像杨戬在石漠里见到的，岩石缝隙间开的花一样，倏然绽放的样子让杨戬心神一震。
“嗯，是好了。”晚风太烈，击溃了那支撑着高傲头颅的脖颈。但幸好的是在那之后，那烙印着嚣张花纹的肩膀给了杨戬低垂下的额头一个落脚点。
“杨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