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吒】病态愉悦

  病态愉悦 七

    “杨戬?”

那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利落地剥了云雾,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呈现在人面前,月光亮的灼眼。这让哪吒想起来他曾经梦到过的那匹狼。

那双眼睛也是这么明亮,明亮的不能让人再去逃避忽视了。

    “喂,你累了?还是挠疼哪里了?”哪吒不敢挪动杨戬在自己肩上的脑袋,只是昂头看着那个刚冒出头的月亮。

    杨戬一开始还不吭声,只是睡着一样窝在哪吒的肩头上。双手越过了哪吒的臂膀反搂着。哪吒不知道被拥抱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要把手抬起,搭在杨戬的肩上,或是背上。

    杨戬看上去睡着了,哪吒没有催促,就这样等着。

    “累了。”

    杨戬回答了问题。过去些许时间,尽管哪吒自己是提问人,也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稀奇啊,杨戬啊,居然也会累。那就好好休息吧。”哪吒笑了,似乎是对于杨戬的坦诚的一大夸赞。

 

    

    杨戬记得,在很多年前,自己师承女娲座下的时候。未曾被女娲带有赞许意味地评价过一次,更别说从他面若冰霜的师父颊上可曾有过一次嘴角上扬,对他言一句今日你也尽心,也应歇着了。

    自此之后,也没有人说过。

    等他出师游历天下了。也没有多少人于他相识了,即便是浅谈上的,至多也就是“杨兄是必成大器的。”

    好像因为他的寡言,与少说话多做事的作风,他便被别人认为是马不停蹄的,也成为了,马不停蹄的。

    而他第一次歇息的地方,是哪吒的肩头,以及他口中那一句“那就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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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兄弟你就别薅它了,毛都要被薅秃了。”那兔子红豆大的眼睛滴溜溜得眨巴着,但是奈何在哪吒手下又一动不敢动的,只能微微地发抖。

    “这——公子你喜欢大可买一只带回去啊。”卖兔子的小少年还是很为难的,这兔子本来是给买不给摸的,但是他也不是不生眼色的,知道两人一看气势就比卖瓜的王麻,纳鞋的李四高出一截多得多,老远看见后就会忍不住的吞口水手心画小人了。也抱着不生麻烦的心里容忍下。摸就摸吧,反正也不是摸他。

    但是哪吒摸兔子摸得是极没谱的,一开始是用手指戳戳,吓得那只兔子猛的就撒的多远,要不是杨戬捞回来,哪吒就要欠下人家一只兔子的钱了。捞回来了,哪吒又继续摸,不,是继续薅。一个巴掌把兔子毛当手帕似的,使劲的抹来抹去,手法又堪比揉面的,前推后压的,那点手劲也是不能同“摸”来比拟的。哪吒手下那只兔子也是生了点心,知道要是自己轻举妄动怕是要被哪吒一巴掌压死,就缩着在掌心底下感动不敢动。

    “我买了干嘛,我又不喜欢兔子。”哪吒抬起头,放那兔子生路一条,看着那小少年,语气里是诚意十足的不解。

    “……”

    杨戬站在一旁倒是笑了几声缓了这小少年的难堪,“你不买那就别摸了啊,人家的兔子。”

    “我又没钱。对吧?”哪吒放了兔子,收了目光,戏谑地看着杨戬,略有深意。

    “小兔崽子。”杨戬低声说了句,最近哪吒越来越精了,自从入了城知道他有钱之后就颐指气使地喊他给自己买单,口气之理直气壮,态度之嚣张,让杨戬掏钱掏的很心服口服。

    

哪吒抱着还是有些惊慌的兔子,跟着杨戬继续往前走。兔子像是知道自己八成是跑不了了,一惊一乍之后有些瘫软的窝在了哪吒怀里,也方便了哪吒拿捏它。倒是杨戬的目光时不时像根刺儿似的刺戳过来,惹得兔子也有些坐立不安了。哪吒虽然不知道抱着这兔子是什么个滋味,但是眼睛看着这兔子左窝右跑的,抓着也着实麻烦,倒是遂了杨戬的愿捏着兔子抬起头时就不偏不倚对上了杨戬的目光。

“干嘛?现在去哪?”

“看你,现在去我旧识那里,去吗?要是今晚不找个人借点银两我们就要睡长安城城门底下了。”

“商量了跟没商量似的,走吧走吧。”李大爷薅了把怀里的兔子,摆出副阔绰子弟模样,信手一挥就随指个地儿,吆喝着苦命的杨二戬赶路了。

 

 

东皇太一一喝了口茶,把瓷茶杯把桌上一砸,倒是控好了力度没有裂口冒出,也不知道是怕谁。只有闷响一声,半盏茶泼都没泼一点。看的哪吒眼睛一亮。“杨戬你是把我这地方当什么了,在外面跟着女娲野了这么多年不见一次,倒是一见面就开口要钱要住处的,可真是有拯救世间大英雄的风范啊。”

“我也是瞅着你在了才来的。不然谁给我下榻地方不是?”杨戬倒是没了平时的多少礼节周全了,嘴上奉承了几句东皇太一也暗里偷梁换柱的,把自己的来意端的冠冕堂皇。

“又是孙悟空那泼猴给你通风报信的吧,杨戬你长安城里里外外安的眼线还真是多,可是为了以后给你做大英雄找不少助益啊。”

杨戬往哪吒那一瞟见对方也没露多少惊愕的表情倒是心口舒缓了口气,却还是觉得不是很合意,也就没多少心思再和东皇太一周旋“给后羿打抱不平也轮不到你,这些事情你少管为妙,现在孰胜孰劣你心里应当是清楚的。”

对方冷哼一声,喝完了剩下的半盏茶,就扑扇着袖子离了正厅。

“地方现在可以给你住,但是杨戬你记住,有朝一日你会连长安城的城门都跨不进来。”

杨戬抬眼看了眼隐没在转角的衣袂,不做声,拉着哪吒径直去了。

 

 

东皇太一在的地方原是个客栈,但是他老人家前些月来之后撂了袋银两,放了句狠话给原主后,这客栈也就连牌匾都没换就关门大吉唯他一人所用了,茶楼原名清乐居,倒是在东皇太一手里才真成了清乐居了。那清字才真正实至名归。

乐不乐还是要看倒是有多少像杨戬这样的人来大驾光临了,驾临了能不能乐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客栈内陈设倒不是很华丽,但是就是红绸油灯一挂也让哪吒够乱一阵子了。待哪吒乱够了一阵子,连青花瓶里的灰尘也摸了一道后,也就腻了一些,倒在地上不动了。

“地上凉。”杨戬在喝茶,是重新沏的一壶茶,味道似乎和东皇太一的那盏茶味道不一样,也不知道是杨戬从哪里翻出来的,哪吒只是知道自己从落灰的阁楼跑到油灯点的最多的厅堂,杨戬一直在那里守着。

哪吒从地上爬了起来,学着杨戬平时的样子,一下两下的拍了拍灰,倒是拍到自己大腿上印了个红印,略有些尴尬的看着杨戬,轻咳了一声便抖抖档朝着杨戬走去要茶喝。

“烫,慢点喝。”

“我知道,先吹吹,对吧?”哪吒把两瓣儿嘴唇搁在茶杯旁边,试探的吐了几口气。

杨戬点点头,自己抿了一口。

“兔子呢?”

“不知道,跑了吧。”

哪吒没等杨戬答话,又笑着接上说“跑了好,我觉得你挺讨厌那个男的,拉点兔子屎让他自己恶心下哈哈哈哈哈。”哪吒趴在桌上,茶已经被他两口倒尽肚子里了,把茶杯反举着望着杯底他就想着想着就朗声笑了起来。

“小兔崽子。”

杨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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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戬哥,后羿,东皇太一三个人是认识,关系有一定参照戬哥的狗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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