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吒 『泥上莲』 十五生贺

泥上莲 十五太太迟来生贺

首先说一下吧:这个是慢了一个世纪的,并且是生贺所以之前不好意思公开发,但是我们的十五老师肥肠爱大家了选择公开,请疯狂赞美她!!!

以及这个粮不香而且很短(。希望能谅解!
结局是开放性的。希望大家阅读愉快吧!

泥上莲

醒来的时候,他觉得口干舌燥,像是有铁片划开了喉咙上的软肉,在口腔里溢出的是一股腥味。睁开眼的瞬间像是要抽干所有的力气,疲惫不堪,莫过于蝴蝶用翅膀撑开茧的瞬间,但抽丝剥茧的过程却是更为漫长。光线细如蚕丝,却锐如利剑,直刺入眼中。

被光亮措不及防地笼罩,少年不免发出了不适的声音,想用手挡入目的光线,却好像是杯水车薪,无意义的举动。

因为光线是透过那手掌穿透而来,甚至给掌心染上了几分光线的橙黄。

少年想坐直身体,却发现没有支撑点,自己是置身于一片荷塘之上,掌下是还拖着水珠的荷叶。 胸膛上是绽开的荷花,片片白皙还在无风摇曳。听上去意向是很诗情画意,但实际上只是这支荷花穿过了自己近乎透明的躯体。

自己这样一个状态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活着了。

少年似乎理清了状况,略有些失神。脑袋似乎并不愿意让自己想起一些事情,只是条件反射地想自己的名字罢了,却还是有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不打算和自己过不去,适应了一番有些浑浑噩噩的疼痛,少年轻吐出一口气。

脑子并不愿意自己思考之前的事情。

那么只好思考现在的处境了。比方说,为何自己会在这里,是死是活。

似乎还是早晨,荷塘上还有雾霭缭绕其上,有一种仙境的错觉。但周身的寂静和不符万物苏醒的死气又硬生生把仙境变为囚笼。

荷塘里的水并不深,似乎还能看得清那轮廓不甚清晰的淤泥,盘旋在脚下,像是巨兽的大口,伺机吞噬这里的鱼虾也好,慵懒的荷花也好。

少年觉得困乏了,便合上了那刚剥开的茧。

他再度醒来的时候不记得是第二天的同一时刻还是正午,没有了参考物,时间流逝的标准像是抓在手里的沙,拿捏不出个虚实。

不过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干系。

毕竟自己已经没有必要争分夺秒或者是浪费光阴也无碍了。

他低下头,瞅见了藏匿在荷叶之下的一抹红色。

“是金鱼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早上飘着的雾霭,荷花的摇曳;很细,甚至连沙哑都变成了受惊的鱼,看到了那抹红色后,就插翅也好潜入深水中也好,无影无踪。

甚至连和空气的共鸣都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少年扬起了低下的头,似乎隔着千层或是万层的雾霭,越过了那空气流动的长河。瞥见的是灰扑扑的建筑顶端。像是沉默的男人,睁开了他狭长的双眼,侧目注视着这里的一切。最后化为巨鲸,掩入深海,被深海淹没。

像极了那个人。

零散的雾霭似又有实质,穿过了少年的胸膛,拂到了心头上的最为柔软的地方,掠到那一颗刺。

以心脏为中心,所有的肌肉和神经,像大海里颠簸流离的船只,随波逐流着,被巨浪一层一道一轮地掀起,圈进了海洋的中心,被相伴的雷电,相生的飓风,裹紧,吞噬。最后被推向岸边,留下的只有企图倒流的,逃窜的潮水。

灵魂会流泪吗,流下是否会有人擦拭?所谓的“泪“是否存在?

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少年仅仅知道的只是沿着那两道红色的嚣张印记,有一种滚烫和湿润刺激着自己不知道是否健在的神经。

像是讲故事一般波折,记不得自己,记不得从前,却偏偏记得别人。记得那种只给自己带来痛楚的感觉。

长叹声与空气揉杂在一起,销声匿迹在荷叶下的鱼嘴里,或是如巨口的淤泥里。

死去之后,准确的说是躯体下葬,肉体腐烂。仅留下来的意识,或者说是“灵魂“在民间的廊坊里,在老人和迷信者的口耳相传中,他们总有一个归处,在死后也会有一个安身之地或是为了再“活“的目标。

他翘着脚,思畴着鱼是否能看见这样的他;他挥着臂膀,猜测着荷花会因为这样而摇曳吗;他吹着气,推理着自己应该能吹跑这些扰人视听的雾霭。所有的消遣即将走向尽头,连少年都在荒诞期许着是否会出现别的什么。

雾霭似乎活跃了起来,像是邀约客人进来的房主,将死气奋力砸向了荷塘,企图掩藏在淤泥之下,少年一早醒来就被白的过分的雾霭迷惑地以为自己的消遣已经到了尽头,已经被带到了最后的栖息地。

后者自然是不可能了,但前者却得以证实。

一个人的消遣的确到了尽头,因为现在是两个人。

少年像是那抹逃掉的红色,也将自己掩在了荷叶之下,抱着膝盖打量着这个雾霭的客人。看样貌约莫就是个二十来的青年,高挺的鼻梁很适合架一副金边眼睛,只是对方不近视就是了。眸色是稀奇的鎏金色,和脚下盘踞着的淤泥略有相近的地方,托了托腮帮,搜索半天就 挤出两个卖弄的字“深邃“。

但最后少年又觉得不是,哪里深邃,一点都不。

那双眼里,什么都没有。

那个青年再次之后每天都回来,但总是坐在荷塘边的泥泞土地上待一会儿。之后便走了。少年觉得,这个人比自己更要无趣上几分。但也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也很无聊。

青年不知道看什么,少年知道看青年。

那个青年每次来都不会说话。只是像一个石像,沉默地凝视地任何一样东西,或者是什么都没有在注视。被雾霭淹没,掩在雾霭里。

像极了那灰色的建筑的顶端。

荷塘这片地区像是常年有雾霭缭绕,尽管是正午,也总是有几缕在缭绕着,少年有时候觉得这无所依傍的雾霭,才是真正的幽灵。但又像这片囚牢的巡视者,不让他离开,但若即若离的力量与其说是囚禁的手腕倒不如说更像是挽留的拉着衣角的手。

可能是老天有意,难得放晴。青年在这里待的时间更久了些。

荷花摇曳的样子在今天像是舞水袖,少年不记得是谁跟自己说过这样的比方,但对方最初的比喻并不是水袖,好像是,红绫。似乎大脑也略有懈怠,不再禁锢自己去回忆,只是阻碍是暂且还什么都想不全。

金鱼似乎变多了,现在还能看到墨点花纹的金鱼,给这片生气太少的地儿添了点灵气。也好。少年看完了鱼,又看向了青年。

反正是看不见的吧。

本来就发不出什么声响,但少年还是条件反射地蹑手蹑脚起来,就像以前一样也如此,小心翼翼地靠近过谁,看过谁,注视谁。青年似乎睡着了,闭上眼似乎能掩盖他平时眸中的空旷,让他更像个活人。

少年不自主坐在青年旁边,悄悄说了一句“睡得真沉。“怕被谁听到一样,好像听到了会引来谁的调笑,谁的一句话语,激起自己的毛躁。

青年的头发打理的很好看,梳的有条理,但是少年总想挠一挠。他这样想着,这样下手,看到了早在发旋那里已经有了不自然的一些杂乱,像是尽管怎么向下压都还会翘着一样。少年收了手,心里念叨,是谁是谁。

没有来的一股烦躁。

“杨戬你这个人怎么能让别人揉你头发,只有本大爷........“

荷花不再无风摇曳了。那抹抹红色也好,墨色也好都尽数绽开了,静止在了荷叶下。那灰色的建筑屋顶又侧目凝视而来。

就像是讲故事一样,不记得自己,不记得从前,偏偏记得别人。

“哪吒。“不记得自己,不记得以前,偏偏记得别人。

口吻像梦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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